[love]
爱
每天早上六七点,
小鸟都会来我的野院子玩,
我看着斑鸠、麻雀、鸽子...
张望时像个花痴的女人,
咽口水时像个贪婪的男人。
古人的脑容量不大,小鸟在《诗经》里出现,通常象征爱情来了。以现代人的智慧,一定是先吃为敬的。当然,爱情来时除外,大脑功能急剧萎缩,通常没有上半身什么大事了。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风雅,我第一个想到《诗经》。不过诗经里有一首《氓》,讲的是女子遇到男子氓的故事,流氓的氓。“桑之末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近乎是哀叹式的警告,因为古人认为斑鸠吃多了桑葚,就会醉倒。女子一旦沉溺爱情,几乎是一样的。所以就有了“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女子美丽,与之相当的斑鸠真的是一种很好吃的鸟,但国内已经不能吃了。
图片来自于网络
《东京大饭店》中出现的山斑鸠半派酥(キジバトのドゥミアンクルート),其实是米其林名店Quintessence为这个剧定制的原创菜品。山斑鸠在日本是极其珍贵的鸟类,我们江南也被称为野鸽子,但目前是禁捕的,比普通鸽子小很多,所以火候难以掌握。
其实野鸟可吃的部分非常少。譬如麻雀,一身只有胸脯肉是可以吃的。但脑壳非常大,于是麻雀脑也是极诱人犯罪的部分,但需要精心卤制才行。昨晚我在木守西溪吃了幼龄的辣椒爆鸽脯,感觉有异曲同工之妙。我笑说自己刚刚喝了一碗有嫩鸡胸脯肉的汤,再吃这个,真的从胸肌补到副乳为止。
再说《东京大饭店》这道山斑鸠,整只慢烤后切除腿骨以外的部分,在剖开的横截面上涂上酥皮面浆再一次上火煎。一面是烤制过的带皮部分,一面是涂上了酥皮面浆的。想象一下敞开式惠灵顿牛排,或者法餐里“encroute”的酥皮包馅的菜式。酥皮部分保留皮下脂肪,等于内部水蒸气的方式焖熟,而另一半是让皮脂尽情发挥美拉德反应,会有香脆质感,两重奏的感觉。
红酒酱汁选用了年代的陈年金巴利和石榴,毕竟山斑鸠的味道比乳鸽要浓郁复杂一些,盘饰里还有炒过的石榴和山斑鸠的内脏。
广州人以前喜欢吃被称为“天上人参”的禾花雀,12月5日,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将*胸鹀(俗称禾花雀)的评级从“濒危”升级为“极危”!这个小家伙从外观上看,和法国人禁忌之爱“圃鹀”长的有点像。
这小鸟的名字叫圃鹀(pǔwú),又称为嵩雀(ortolan)。所谓“宁食飞禽一两,不吃走兽一斤”,法国兰德(Landes)地区的传统名菜:雅文邑浸圃鹀一直被视为是世间通往天堂的不二美味。巴黎米其林三星餐馆欧也尼草原(LesPrésd’Eugénie)大厨米凯尔·居埃赫(MichelGuérard)总是不把这种会唱歌的小鸟写在菜单上,原因是不道德。
其实,连法国前总统弗朗索瓦·密特朗在内的老饕们觊觎着将它连头带骨,整个身体一口吞下去,与此同时为了掩饰,还要用白色餐布挡住脸。残忍又情不自禁!年,法国禁止餐厅将这个遭受过度捕猎的物种列入菜单。
偷猎者在圃鹀从北欧迁徙到非洲的途中,用地上的捕鸟夹诱捕它们。有环保主义者说,因为这种鸟的肥厚油脂特别美味,偷猎者会把它们在黑暗中饲养21天,有时还会弄瞎它们,让它们饱食大量燕麦和葡萄,以便长膘。等它身上的肥肉长了三倍,就会被浸在阿玛涅克白兰地(雅文邑)里拔毛,烤熟,再趁热整个上桌。
“它被包裹在肥油之中,有榛仁的微妙口味。趁热一口吃下肉质、油脂和细小的骨头,感觉就像进入了另一个空间。”我一边想着这样的描述咽着口水,实在是自虐到变态!
找替代品,上周我刚去北京大董吃了22天酥不腻小雏鸭,香茅草烤制,酥嫩至极。
那种惊艳感,就像我多年前第一次吃上新荣记的脆皮妙龄乳鸽那样,现在已经被“复刻”到各种名店,做餐桌爱情食用。
原来那份爱,无论是因为道德、理智、法律,没法珍惜了,那就换一种方式,一样可以珍惜啊!记得,爱一定是邪教!
《扣子》
月亮升起时,
照到我的一颗扣子掉了,
还好不是胸口的第四颗,
我叫它荡妇扣。
事实上每一颗都有名字,
尊敬扣、尴尬扣和侵犯扣,
我的那颗不知道来自哪里,
更不知道去了哪里。
上帝也刚刚掉了一颗,
那座冰山不见了,
也许逞能一下我也掉过,
只是捡了也没处扣去。
我得在暴雨前找到一艘船,
划向它,
那颗随便的不知道谁扣子。
莫不是那颗月亮吧?
掉得那么丑陋。
——神婆年8月4日
《讨价还价》
那人卖玫瑰,
只有一支,
打算把整支送人。
人来了,
闻半天,
说玫瑰带刺。
玫瑰都带刺,
那人只要香。
还是香水百合吧,
就怕香有*。
都有*,
那人只要花。
可是光花俗,
花都俗,
除了玫瑰。
可是卖家决定不送了,
再俗都不许讨价还价。
我在边上笑得像个泪人。
——神婆年8月10日
希望大家都吃上属于自己的小小鸟,
七夕快乐!
神婆问
你喜欢吃什么鸟?
“我告诉你个秘密,
女人向来都是言不由衷的。”
——《苍穹之下》
FoodBlessYou!
中国国际美食博览会顾问
《神一样的餐桌》制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