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很多军事爱好者一样,我很不喜欢看清末的一系列抗侵略战争,印象里就是无数国人举着大刀锄头迎着军服光鲜,队列整齐的外国侵略者的枪弹前进,最后打出惨不忍睹的交换比。
被称为蒙古骑兵最后余晖的八里桥之战,更是其中耻辱的耻辱。很多营销号说僧格林沁全军覆没了,死了四五万人,英法只死了一两个人。但经我多方查证,确定英军有2人死亡(还有个是印度兵),29人受伤(11名英军,18名印度兵)。所有伤亡人员的姓名和所属部队如图。而法军死亡3人,伤18人。
清军损失超过人(注意不一定都是阵亡,一般战场的伤亡比为1:4左右,也就是阵亡差不多多人,和营销号说的相差甚远),具体数字可能清廷自己也搞不清,但不会有很大出入。僧格林沁的皇家大旗也被英法联军缴获了。
很多人以为在那个时代骑兵过时了,其实不然。几十年前的拿破仑时期,骑兵的作用相当大。在西班牙战役中,法国骑兵一次冲锋就消灭了名全副武装的英军,即便在滑铁卢战役中,内伊元帅的1.5万轻重骑兵仍然重创了惠灵顿的联军。
而勇猛的哥萨克骑兵在一战时——对,就是那个马克沁机关枪流行的年代依然有极强的冲击力,打得奥匈帝国满地打滚。但为什么僧格林沁的骑兵就这么惨呢?
让我们重回那个不堪回首的年代。
年8月21日,天津大沽失陷,英法联军直逼京畿,僧格林沁统率蒙古马队七千、步兵一万左右,从天津撤防退至通州、八里桥一带,准备与英法联军打野。
8月24日,英、法联军占领天津城。8月31日,咸丰帝派大学士桂良为钦差大臣到达天津,会同直隶总督恒福向英、法侵略者谈判乞和。谈了一个礼拜,没达成协议,联军决计进犯北京。
9月19日,英法联军对八里桥一带开始全面军事侦察,通过入华多年的传教士为辅助。英法联军通过侦察发现北京到通州运河沿岸部署大量清军,运河上有一座17世纪石料单孔桥,即为八里桥,距京师8公里。
僧格林沁在统率马、步兵人,驻扎在张家湾至八里桥一线,扼守通州至京师广渠门的大道。副都统伊勒东阿督带蒙古马队人防守八里桥;另有名察哈尔蒙古马队由总管那马善统带,防守马驹桥东南之采育,以防敌军从马头西进,绕道进犯京师;直隶提督成保率绿营兵人防守通州。副都统胜保率京营人驻守齐化门以东至定福庄一带,作为声援僧格林沁和护卫京师的后备部队。算下来僧格林沁的清军共计达00人,其中蒙古马队共近0人。
而英法联军有多少人呢?也不少,有2.5万人,都是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而且装备精良。不过直接投入战斗的只有人左右。
9月18日,英、法联军先头部队自天津北犯,中午,自河西逼近张家湾附近,并向张家湾的清军驻地发炮攻击。
僧格林沁所部守军早已严阵以待,向敌阵勇猛冲锋。英、法联军为抵御彪悍的蒙古马队,清军骑兵面对英法联军排炮毫不畏惧,一批一批冲击。清军发现英法联军中法军和英军之间的空隙,趁机冲击进入,一度突破了英法联军的防线。
据英军将领回忆,清军面对先进的火炮奋不顾身,齐声大呼杀敌。由于火枪装备有限,就手持长矛、弓箭,凭着一腔热血迎击英法联军,企图冲乱和割裂英法联军的战斗队形。一部分骑兵冲至离敌人四五十米的地方,有的甚至冲到敌人的指挥部附近。
但清军马队遭到据壕作战的联军步兵密集火力的阻击和敌炮榴霰弹的轰击而大量伤亡,战马因受惊而横冲直闯,几近不能成军,被迫在敌人火力的逼使下退却下来。
僧格林沁在胜保部与南路敌人战斗的同时,指挥马队穿插于敌人的南路与西路之间,企图分割敌人,尔后以步队配合胜保部包围南路敌人,歼灭敌人主力。由于胜保所部溃败,僧格林沁的作战意图未能实现,遂与西路英军展开英勇激战,伤亡惨重。
上午9时,英军兵分两路,一部分继续与僧部对抗,一部分向于家围进攻,企图抄袭僧军后路。僧格林沁分兵无术,面临腹背受敌的险境,但他仍然“骑着马站在前面,挥舞着黄旗表示挑战。八里桥之战,从早上7时打到12时,战斗十分激烈。其中,蒙古骑兵在战斗中表现得异常勇敢,冒着敌人的密集炮火,多次冲向敌军阵营进行英勇的战斗。
法国远征军中尉保罗·德拉格朗热对清军骑兵描述:“炮弹和子弹无法彻底消灭他们,骑兵们似乎是从灰烬中重生。他们如此顽强,以至于一时间会拼命地冲到距大炮只有30米远的地方。我们大炮持续和反复地排射,炮弹于他们的左右飞驰,他们在炮火中倒下了。”
英法联军最终占领了八里桥,桥上清军尸横遍野。法军指挥官蒙托邦(就是那个八里桥勋爵)回忆:“八里桥成了这一天最动人的一幕。早晨还斗志昂扬的那些清军骑兵,现在都已消失得无踪影了。这座桥是一种古老文明造就的伟大古迹。那些衣着华丽的骑兵,在桥道上挥动旗帜,毫无掩护地以一种对我们的大炮和火炮无能为力的炮火,作出了反击。”
我个人分析,蒙古骑兵之所以惨败,原因不在人,而是马,应该和战马没受过战场训练有关。根据多方记载,清军战马听到被枪炮巨大的轰鸣吓得四处乱窜,反而阻碍了后续步兵的前进,完全丧失了速度优势和冲击力,这是清军溃败的主要原因。
另一个重要原因是英法联军经过多次恶战洗礼,能在骑兵冲到面前的时候及时组成防御方阵,竖起刺刀,利用动物对刀剑天然的恐惧成功防住了骑兵的冲锋。同样是在西班牙,一支英军部队因为及时组成方阵,面对法国骑兵只损失了四个人,和八里桥之战差不多。zhan